他看着哭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便宜丈母娘,心里滋味复杂极了。

    可怜?心疼?还是大快人心?

    恐怕都有吧!

    他的便宜丈母娘绝对是尖酸刻薄的短视妇女,好在宋应星没把这些坏习惯继承个遍,宋应彩是家里老幺,本来就被父母娇宠几分,再加上有读书人的身份加持,才更肖似阿妈。

    但说到底,宋应彩的尖酸刻薄是能分得清局势的,大部分时间她还是个傲娇的小丫头片子而已,想寻找存在感的傲娇小丫头片子。

    “先莫哭了!”他皱着眉头喊了一声,到底心软了,最后又商量着,“先别哭了,哭解决不了问题,我跟你们到医院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到底还是放不下这一家子,尽管上辈子对方干了许多不是人的事。

    说来也奇怪,他的便宜丈母娘竟然怂了,拿衣袖擦一把鼻涕,怯懦的站在宋应彩身后,看都不敢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他又对许大志说,“你去李老板那借辆车,开到路口咱们汇合。”

    许大志毫不思索,痛快的点头。

    “妈......的巴子,”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,后知后觉的挠挠脖子,尴尬极了,又左顾右盼道,“妈的巴子,这天气热死个人。”

    一着急,大碴子味的东北话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掏出烟抽了一根,皱眉狠狠抽了一口,头也不回的喊道,“坐车走!”

    半晌没有反应,他回头一看,娘俩都一副怯怯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走啊,还瞅啥?救人如救火!”他哭笑不得,迈着大步往路上走,娘俩隔着十步开外远远的吊着。

    到了路口,他掐掉烟头,问道,“彪子到底是咋回事?”

    他的便宜丈母娘抬头看看他,马上又怂的埋下去就知道摇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哪里有上辈子掐着腰为难他的模样。

    问也问不出来,气氛尴尬极了,好在马上许大志就把车子开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上了车,宋应彩娘俩却像电线杆子一样杵在路边,他皱皱眉,蛋疼极了,招手道,“上车呀,还等啥呢?断腿的彪子,不是大马路边卖白菜的。”

    宋应彩回头跟阿妈点头示意,挪步上了车,他的便宜丈母娘紧攥着宋应彩的手,一步也不肯撒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