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阳一中高中部的会客室中很安静，唯一发出声音的，只有季幼青手上拿着的一部手机。
在与黄永的母亲见面之后，她就拿出了这部手机，把在家中偷拍的视频，放给季幼青看。
在季幼青看视频的过程中，黄永的母亲全程都透着紧张和忐忑的情绪。
蒋老师坐在季幼青身边，也探过头一起看着视频。
视频拍得有些晃，但画面还算清晰。
画面中的场景，应该是黄永的房间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床、柜子、书桌三件套。
视频中的黄永，正在书桌前写画着什么的。
可是，没写几笔，他就放下笔，拿起橡皮擦把之前写的擦掉。
擦了之后，又重写，然后再擦掉，重写，擦掉……
差不多10分钟的视频里，黄永几乎都在重复着这个动作。
而且，约到后面，黄永的肢体就越紧绷，力度也越大。那种状态，就好像是一个被打气的气球，不断地膨胀再膨胀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。
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，最后的画面，是定格在黄永有些狰狞的表情上。
蒋老师看完后，倒吸了口气。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班上的同学都说害怕黄永。
别说是同学了，他作为一个成年人，在看到黄永视频中的状态时，也同样感到有些害怕。
反正，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样子。
“老师，这是我偷偷从他房间里带出来的。”在季幼青看完视频后，黄永的妈妈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叠草稿纸。
说是草稿纸，但却更像是一堆废纸。
季幼青接过后检查，发现每一张纸都有破损的痕迹。
而那些破损的地方，都留着反复擦写的印子。
之所以会破损，是因为用力书写和涂擦的后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