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控制

    天空颜色很脏,灰黄一片,黑沉的云密密地压起来。

    外面风雨很大,急切地拍打着窗。

    姜黄色的猫在灰蓝色的地毯上摊成一滩猫饼。

    壁炉里的火焰不再生机勃勃地跃动着,只有一堆暗红色的碳柴拢在一起,笼着一层毛茸茸的蓝焰,时而窜出噼啪的脆响。

    主人已经顾不上看顾炉火了。

    高大的躯体微微佝偻着,他病了,病得很重,感觉自己必不能够痊愈了,灵魂之火即将熄灭,所以他要给那个人写一封信。

    我亲爱的朋友:

    ????????您好。

    ????????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,梁先生,在下冒昧给您写信,很希望您能原谅。都是一些胡言乱语,如果您不愿意看下去,就请扔进垃圾桶里,这不要紧。对于浪费您宝贵的时间我感到万分愧疚——

    他写到这里突然就停了笔,劲瘦的指插进雪白的发丝中,眉头蹙成了山峰。外国佬的面容总是格外深邃,当他病重的时候尤为如此。Jewis抿紧了唇,暗淡的绛紫色映衬地整张脸越发的苍白。

    ?猛然就扯碎了面前的信纸,丢进一边已经快满溢的废纸篓中——他数不清自己重写过多少次了。

    “别再折磨我——求您了。”

    他崩溃地哭了出来,眼泪顺着小臂在袖管口处洇出大片的湿痕。

    眼角挂着颓靡的红绯色,他哽咽着,几乎喘不上气来,像个被抛弃的孩子。

    Jew寄出的信件全部都如石沉大海般,杳无音讯,而他偏偏又知道,梁辰绝对一封不漏的收到了,只是不肯回复他。他无可奈何,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写,一分又一分地放低姿态,一寸寸地折断脊骨,弯曲膝盖,抛弃他那毫无价值,荒唐可笑的尊严,如果,跪在泥地里乞求是梁辰想要看到的景象的话,他会去做的。

    “梁。”

    男人趴在桌子上,呢喃着,春衫单薄,隔着雪白的上衣,能看见底下耸动的蝴蝶骨,和劲瘦的腰肢,迷人的曲线向下延伸,紧贴身体的下装勾勒出依然完美的身材。

    这种天气里只穿这点东西确实不怎么够,尤其壁炉里的火此时已经完全熄灭了,最后一丝温度也在缓缓退却。

    Jew发着低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