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仙君,你走那么急做什么,怎么也不看我一眼?莫不是怕瞧了我的脸动了心不好修你的道吧?”春衫君缀在大步流星的从爻身后含笑喊道。

    从爻红着耳根没有回应,这几日春衫君对他言语间多有调戏。一开始从爻还会面染红霞严肃道:“春衫君莫要如此玩笑。”后来从爻虽然还会被春衫君的言语逗得面红耳赤,但已经不影响他做事了。就比如现在,从爻毫不拖泥带水地斩杀了一头向他们扑来的魔兽。

    这几日从爻的剑法多有进益,大多时候春衫君只是在一旁看着,除非从爻实在扛不住他才会出手。从爻也对春衫君敬佩有加,因为他好像永远灵力充沛使不完似的。总之,有了春衫君相助,抵达山顶的进程已是大大地缩短了。

    “我还当你遇上什么麻烦,正要下山找你去呢!”卢玉郎见从爻赶到,总算放下一颗悬着的心。他又见从爻身后跟着的春衫君,问道,“不知这位是?”

    “这位是春衫君,于我有救命之恩的。”从爻忙为卢玉郎介绍。

    “原是这样,多谢阁下救护我师弟。”卢玉郎和春衫君互一拱手算是相识。待卢玉郎将乐宴引荐给原地休整的师弟师妹们认识后,他把从爻叫到了一边,“你跟春衫君怎么认识的?”卢玉郎在二人身边设下了一个简单的隔音结界,伸手搭在从爻腕上,将自己的灵力渡送到从爻体内助他调息。

    从爻也迅速顺着卢玉郎的灵力梳理自身灵脉,“我当时被五头魔兽接连攻击,是春衫君救的我。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上来的时候也应该察觉出来了,路上那些魔兽就算你不招惹它,它也会攻击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‘敛春’?”从爻问道,他曾在师尊的藏书中看到过,敛春结界中的魔兽会被结界影响而主动攻击入侵者,除非入侵者退出结界否则结界中魔兽的攻击将不死不休,是用于守护陵墓的上佳结界。只是后来被有心之人改造,结界内被魔兽击杀者的精魄都会被吸纳至阵眼中,成为结界主人精进修为的绝佳养料,逐渐落为禁忌,再加上阵眼所需的敛春花只开于进去容易出去难的赤水谷,因此这个结界如今鲜少有人知道更遑论见过了。不过敛春也有个缺陷,想要吸收精魄那设结界的人必须与入侵者同时在结界内才行。

    卢玉郎皱起了眉,“是,也不是。这个结界没那么简单,我见过的再加上有记载的结界都只有一个阵眼,此处却有四个。应当是脱胎于‘敛春’又融入了别的东西。单说‘敛春’,你我一进来便被送往不同的方位,凭这我就能肯定这不是为守陵而设的。”

    卢玉郎转头朝同门和春衫君所在的方位扬扬下巴,从爻顺着看过去,春衫君正与他师兄师姐们坐在一处。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,只是除了春衫君,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垂头丧气的。“赵师弟已经死了……”

    从爻闻言猛地回头,“什么?!”

    卢玉郎罕见地沉下脸,“按秦师妹的说法,他俩半路遇上后便一路同行,只是第三天夜里被魔兽袭击,赵师弟为了救她与魔兽同归于尽了。我这几日试着招魂也一无所获。”

    “师兄是怀疑春衫君?那他没理由救我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也不想,可你看你我还有诸位同门,哪个不是灰头土脸走上来的,怎么他就能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“许是……许是春衫君灵力深厚?”从爻打断卢玉郎的话为春衫君做辩。

    卢玉郎咬牙忍住敲从爻手板的冲动,“我看你是瞧着师尊闭关玩疯了,‘彤降’都察觉不出来了?”他看从爻恍然大悟的模样忍不住训上一句,“别看着这些基础的结界简单就轻视了。你……唉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若没有推断错,这四处阵眼须得同时破除,本是想等你来了后我们分四队,你独自带一队去破除一处。如今多了春衫君,你就同我一起再拉上他,我们三个去东边,这样就算他真是结界主人,凭你我合力也并非毫无胜算。就算……也能先破除阵眼。”

    从爻点点头,这下连着他也生出些垂头丧气的神情来了。

    卢玉郎解除隔音结界,脸上挂着笑朝春衫君走去,“此处秘境被结界笼罩,我与师弟师妹已经探明阵眼所在方位,不知阁下能否助我等一臂之力破除阵眼?出去后师门必有重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