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窗外景色飞驰而过,错落模糊;车窗内一人双手合十,努力道歉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是个罪人,不应该犯下这种大错,即使你把我开了我也不会——好吧,还是会有些难过。”

    “总之,不管你开不开我,以后我都会洗心革面,好好做人,再也不犯错误了。”

    “或者,要是你喜欢这辆车,就直接开走好了,不用管我。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这里好闷啊,你说句话呗。”

    边峤啧了一声:“你好烦。”

    奚洺顺着杆子往上爬:“那我闭嘴,我一句话也不说了,只要你不生我的气,要我做什么补偿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驾驶座内,时速表堪堪搭在一个危险的数字上。而边峤看上去少年身形,实在不像是个会开车的。

    事实上他也没真的开,因为车钥匙还在奚洺的口袋里。很明显是在用法术驱使。

    奚洺略感羡慕,他要是有随随便便就驱动一辆车的灵力,就直接躺下让车自己动了,哪还用得着车钥匙。

    那辆车一路疾驰,移形换影,仗着驱策者修为高强,大摇大摆撞进市区、无视障碍物径直走直线都没人来拦。

    奚洺没坐过这么刺激的车,被安全带勒得难受的同时还有些头晕眼花,直到边峤停了车,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。

    等他把那口气喘匀,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,才发现边峤把车开到了自己家的楼下,找了个空位停了车。

    正好到了傍晚,居民楼的住户吃过饭,带着宠物来小区的园子里散步。

    边峤这人,待人待事又冷又傲,估计连别人的脸都不记得,用甲乙丙丁来代替五官。然而他对动物倒是很有亲和力。奚洺跟着下了车,就看到很明显是认识他的金毛吧嗒吧嗒跑过来,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。

    而边峤也没有展露出什么不耐烦,无言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。

    他顿时发现刚刚压下去的那阵恶心感又卷土重来了。

    奚洺不能说怕狗,但他也不怎么喜欢,小时候被狗追着咬过几条街的心理阴影还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他的胃里翻江倒海,紧张地往后面撤了几步,试图逃离那一妖一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