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奇怪了?”叶雨潇问道。

    “你继母只顾着把你嫁给胡德兴,根本不担心他的伤,因此我寻思着,这必定是一出戏,他们断定胡德兴伤得不重,所以才毫不在意。”欧阳晟道,“可是你却说,胡德兴伤得很重……这岂不是太奇怪了?”

    或许是很奇怪吧,但叶雨潇这会儿没精力去分析,她戴好手套,扬了扬止血钳,道:“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,我得救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救。”欧阳晟马上道,“你只管救人,别的事有我。我跟你讲的这些,你知道就行,不必操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先谢了。”叶雨潇冲他一笑,站到了简易的手术台前。

    “谢什么,我是为了自己。我为了你,连官职前程都不要了,若到头来却被胡家截了胡,面子朝哪搁?”欧阳晟说着,自觉地站到了她的右手边,准备给她当助手。

    “原来只是为了面子?”叶雨潇打趣着他,“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学医?我看你架势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是个谋生的法子。”欧阳晟笑道,“总不能一辈子都吃软饭,不然媳妇发脾气,我都不敢回嘴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,若你养家,媳妇发脾气,你就敢回嘴了?”叶雨潇瞥了他一眼。

    得,说错话了。欧阳晟赶紧把胡德兴的腿一指:“专心手术,莫要闲聊。”

    他们这里做上了手术,外边,胡家人也到了。

    胡氏亲自相迎,发现来人不但有她的哥哥胡恩汉和她的嫂子王氏,还有她的父亲胡正中。

    “爹,您怎么也来了?”胡氏上前行礼,把他们带到回廊尽头的屋子坐下,遣退了一应下人。

    “我孙子被外孙砍到人事不省,我能不来?”胡正中根本坐不住,抬腿要朝外走,“德兴在哪儿,快带我去瞧瞧!”

    “您别急,别急,快坐下,先听我说。”胡氏连忙把他给拦住了,“德兴没事儿,您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?报信的人怎么说他伤得很重,流了一地的血?”胡正中满脸狐疑。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他跟承志演得太逼真了。”胡氏忙道,“主意是德兴自己出的,两人配合着演戏呢。”

    胡氏说着,把胡德兴如何想娶叶雨潇,自编自演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。

    胡正中这才放了心,坐回了座位上:“怎么不让报信的人事先跟我们说清楚?害得我们担心了一路。”

    “叶雨潇那丫头精着呢,我哪敢跟下人说。万一消息走漏,可就前功尽弃了。”胡氏解释道。